“蛇蝎保姆”:还需用老人护理保险来化解

2016-02-28 14:0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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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12月23日,广州中院公开审理蛇蝎保姆何天带谋财害命案。检方透露,除了被当场抓获的案件,何天带自称以保姆身份,还犯下过9宗谋杀老人的案件。由于无法鉴定死因,检方暂无法对该9宗凶案事实予以认定。

  如此惊悚的案情,恐怕只会出自文艺想象。更为惊悚的是,媒体最新爆出,还有另一名蛇蝎保姆陈某也曾以类似方式谋杀老人,而且很可能不是单案。

  有理由怀疑:除了何、陈两名嫌犯,还有没有蛇蝎保姆隐藏于保姆大军中伺机作案,甚或已经作恶而逍遥法外?在日渐老龄化的中国,这种可能——哪怕仅仅是一种可能——也足以让人怵惕,毕竟我们都有老的那一天。

  在中国大陆,家政服务从业人员总量近2000万人。在独生子女家庭将承担赡养四位老人,家庭劳动负荷必然增大的背景下,家政服务业存在着巨大的需求潜力,逐渐在成为第三产业的重要组成部分,未来完全可能成长为“重要城市产业”与“重大民生产业”。

  但同时,家政服务业存在的问题却让人担忧,此番披露的两名蛇蝎保姆案,不过是问题的集中爆发。

  从事家政服务工作的人员,大多是外来务工者,且以农村剩余劳动力为主。北京市2010年的调查统计显示,家政服务人员中,外省市人员占92%,北京市郊的农民、城镇下岗职工和失业人员占8%。大多数从业人员教育程度低,无法完成一些较高要求的家政服务。

  由于家政服务业接纳的是以女性为主的外来农村剩余劳动力,她们中的相当部分不是家庭经济的主要来源,使这一行业成为进城务工人员的中转站和蓄水池,短期行为不可避免。据调查,家政服务员的平均劳动稳定期在6个月左右,能在同一雇主家中工作时间超过1年以上的不足20%。

  北京市的调查显示,97%以上的雇主希望家政服务公司不仅仅起到一个介绍作用,还要求公司保证服务人员的服务质量,并对服务人员承担担保的责任;与此相应,75%的家政服务员要求家政服务公司不仅给他们介绍工作,还希望公司真正成为自己信赖和依靠的企业实体,享受与其他企业职工一样的社会保障和福利待遇,在工作中自己的权益受到侵犯时,公司能以用人单位的身份来保障他们的权益。

  简言之,家政服务人员希望成为公司员工,工作更加稳定;雇主也想买个放心。但是,本身就处境“低端”、“灵活经营”的家政服务公司,无力承担为家政人员购买社保等人力成本。所以,目前整个家政服务行业依然在不规范的高风险之下运营:家政劳动者、家政公司、服务对象的权利,都很难得到保障,落差在那里,怎么办?这个落差其实需要用财政投入,以及相关的保险来填补。

  比如说,德国老人有专门的“护理保险”,老人住养老院,或居家雇用护工,都可以从“护理保险”中抵扣,最多可达75%。这样就发挥了社会保险的兜底保障、全面覆盖的职能,既让老人得到照料,也通过稳定的“社保购买”方式,帮助提升家政服务的规范化程度,避免散兵游勇的家政人员中出现“蛇蝎保姆”。

  其实,这些年来,一些有识之士一直呼吁建立“失能老人长期照护保险制度”。全国人大代表、温州医科大学校长认为:解决生活失能老人的养护问题,只有通过建立长期护理保险制度,才可以有效地从制度上解决老年人的生活和医疗保障的问题。通过“失能老人护理保险”制度,由政府、个人或家庭共同分摊这笔老年化的社会成本。

  杀害老人的“蛇蝎保姆”,理应受到法律的严惩。但是更根本的问题是,提升整个家政服务业的经营水平,告别散兵游勇状态,这就需要有一个稳定的“老年护理社会保险”作为护理服务的买方。

(责任编辑:张振江 HN061)